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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道》:天下第一商传奇
来源:中国人物传记网  作者:互联网  2011年05月11日 09:18

1.“孔子穿珠”的启示

  1807年,也就是年仅11岁就登上王位的纯祖即位第七个年头的九月。林尚沃与朴钟一急急匆匆赶往京城汉阳。当 时,林尚沃年方29岁。林尚沃与朴钟一风风火火地急赴汉阳,是因为当时炙手可热的权臣朴准源刚刚以68岁之龄作古。朴准源,朝鲜王朝后期的文臣、大学者, 自幼通六艺,谙百家,女儿成为定祖的夫人后进入当时的权势中心。第三个女儿被选为正祖的姝嫔后,朴准源一跃龙门,仕途畅通,飞黄腾达,扶摇直上。后姝嫔生 元子,朴准源成为太子的外祖父,并因辛苦护产而擢升通政大夫,经常淹留宫掖,保护元子,为太子之辅。1801年,外孙纯祖终于承大统登王位,朴准源被垂帘 听政的贞顺王后重用,历任户曹、刑曹、工曹三曹判书,任禁卫大将,掌三营兵权长达八年之久,权倾一时,成为权势的核心。在今天的骊州,仍保留着歌颂其业绩 的神道碑。据传神道碑的碑文是由纯祖亲自撰写的,足证朴准源当时权柄之重。那么,林尚沃与当时处于权势核心的朴准源究竟有何种渊源,使他为奔丧而从义州到 汉阳,2000里日夜兼程而来?坦率地说,林尚沃此行并非为死后追赠“领议政”、谥“忠献公”的朴准源奔丧而来。林尚沃急火火地来参加葬礼,有一个明确的 目标,那就是朴准源的儿子朴宗庆。朴宗庆与他那廉洁方正的父亲迥然不同,是当时尽尝权力滋味的头号权臣。当时,朝中权柄在握的有两个人,一个是朴宗庆,一 个是金祖淳。四年后发生洪景来之乱时,洪景来曾传檄天下,鼓动暴乱,檄文劈头就提到了这两个人:“方今海内,纯祖皇帝年少稚幼,金祖淳与朴宗庆之流欺天子 而弄权柄。”从引起西北的革命派洪景来的传檄声讨来看,不难推断,朴宗庆和另一个人物金祖淳可谓纯祖王朝权倾一时的权贵。朴宗庆以及他的父亲朴准源属于大 王纯祖的外戚,而以金祖淳为首的安东金氏一族则是纯祖时期垂帘听政的英祖继妃贞顺王后的近亲。贞顺王后属庆州金氏,自她垂帘听政之时起,就开始把自己的亲 戚一一提拔到各种要职上。到纯祖年满15岁,贞顺王后撤帘还政时,金祖淳的势力已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朴准源是大王的外祖父,而金祖淳因为是太后之父,人 称国丈。所以说起来,朝鲜王朝后期的一切混乱与弊害,全部是拜大王与太后的亲戚所赐,因而我们不得不铭记这样一个历史教训:无论古今,哪里有权力哪里就有 近亲与家臣,而权力的腐败皆因这群近亲与家臣而起。总之,林尚沃面临着一种非常急迫的局面,使他不得不在两大权臣朴宗庆与金祖淳之间选择一个。因为这一时 期,朝廷颁布了新的政策。过去,无论是谁,只要有意,都可以自由地出口人参;只要纳税,都可以毫无约束地收到货款。可自从人参生意从白参跨入红参时代,每 年的人参贸易额已突破白银百万两,成了国家已不能继续放任自流的财源。于是,朝廷想出了一个办法,这就是人参交易权——说起来叫做交易权,实则是一种人参 垄断权。尽管此时,林尚沃已成为义州最大的人参王,最大的湾商,可如果拿不到人参交易权,就会在一夜间沦为靠零售维持的小店铺。“大哥,”经商手腕高出林 尚沃一筹的开城商人朴钟一对垂头丧气的林尚沃开了口,“光这么干坐着,难道就能坐出什么妙策不成?”“那么……”“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虎穴?”“ 古时候有个故事,说的是孔子有一天得到了一个稀世宝珠,宝珠上有一个九道弯的孔。孔子想给宝珠穿上线,可一次都没有成功。他想,像这样的事情妇道人家可能 会有办法,于是便去问一个在附近采桑的妇女。那妇女却要他好好想想,对他说‘密尔思之,思之密尔’。孔子想了又想,终于明白了那妇女的意思,回头捉了只蚂 蚁,在蚂蚁的细腰上系上细细的丝线,把蚂蚁放进宝珠孔的一头,在另一头抹上蜂蜜,引逗蚂蚁。果然,蚂蚁带着丝线从珠孔的这头爬到了另一头,就这样把线顺利 穿好了。孔子是从妇人对他讲的‘密’字想到了蜂蜜的“蜜”字,才有了这个办法。现在,大哥也已经得到了稀世罕有的珠子。古言道‘玉不琢不成器,珠不缀不为 宝’,而您如果想把这稀世罕有的珠子缀起来,就得有蚂蚁和引诱蚂蚁的蜂蜜。”朴钟一讲的是一个有名的成语故事,叫做“孔子穿珠”。对于这个成语,林尚沃不 会不知,但他并不明白朴钟一对他说这些话的意思:“我不懂你说这些究竟是什么意思。”朴钟一马上说道:“大哥是天下第一的商家,怎么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大 哥手里已经得到了一只带九曲孔的珠子,您必须像孔子那样从珠子的孔里缀上丝线,而这是人力所不能及的。您必须按照采桑女所说的办法去抓只蚂蚁,在蚂蚁的腰 里系上细丝,把它放进珠孔的一头,在另一头抹上蜂蜜。以后的事情就无需大哥您费心了,蚂蚁自己就会找到出口,替您把丝线缀起来的。”蚂蚁与蜂蜜。这就是开 城商人朴钟一告诉林尚沃的商技第一要诀。林尚沃一向只重商道,而朴钟一又为他传授了作为经商手腕的经营哲学。

2.蚂蚁与蜂蜜

  朴钟一是个崇尚现实主义经营哲学的人。见自己做了这么多的解释林尚沃依然猜不透,朴钟一又对他补充说:“无论做什么样的生意,都需要权势的力量。小生意需要小权势,大生意则需要大权势。所谓生意,不就是一种追求利润的事情么?所以,追求利润的生意和追求力量的权力能够结合在一起,就会产生利益和权势。过分倚重权势会招致灭顶之灾,可如果离权势太远就不会有兴旺的日子。所以生意与权势的关系,就如同嘴唇与牙齿的关系。嘴唇与牙齿虽在一起,却是各行其是的,它们之间的关系可以用一句话‘不可近不可远’来形容。”朴钟一接着说道:“有句老话叫‘唇亡齿寒’,就是说如果没有了嘴唇,牙齿也会感到寒冷。这是一种比喻,是说彼此间关系很近,互为倚重,如果一方完蛋了另一边也难以求全。权力和商业的关系犹如嘴唇与牙齿的关系:远不得,近不得。既不更远,也不更近。权力有力量而没有金钱,商业有金钱却没有力量。说到这里,我要再对您细讲一下我对您讲过的蚂蚁与蜂蜜。”朴钟一商技的第一要诀是“蚂蚁与蜂蜜”,其蕴意是这样的:“蚂蚁就像是权力。大哥完全没有必要辛辛苦苦地自己去穿线缀珠,您只消像在蚂蚁的腰里系上丝线那样暂时依附于权力。剩下的一切,蚂蚁是懂得如何为您钻孔引线的。这里面的关键是需要有足以诱惑蚂蚁的诱饵,这诱饵就是蜂蜜。”蜂蜜是用来诱惑象征着权力的蚂蚁的,那么蜂蜜又该是什么?朴钟一微微一笑,说道:“用来诱惑蚂蚁的蜂蜜就是金钱。大哥,眼下朝廷就要搞一个什么交易权,全国的商人中只挑五个人,交易权也只给这五个人。名义是交易权,实际说起来是一种垄断权。如果大哥您就这么袖手旁观,别说什么交易权,恐怕连人参生意也不得做,只能乖乖地干看着,然后成为一个穷光蛋。俗话说,要抓老虎,就得钻虎穴,现在我们就得去钻虎穴了。”林尚沃马上问道:“虎穴究竟在何处?”“这您都不懂吗?”朴钟一觉得林尚沃可真是不开窍,“虎穴就在皇上所在的汉阳。权力有个特征,它源自有力量的人。越能接近皇上,权势也就越大。您也知道,人参交易权是利权中的利权。所以八道江山所有的人参商都会云集汉阳,削尖了脑袋,睁大了眼睛,争取拿到这只有五份的交易权中的一份。”然后,朴钟一做出了结论:“当今天下有两大权势中心,其一是金祖淳大人,另一个是朴宗庆大人。两个人的力量之源,皆是因为他们是皇上的姻亲。金祖淳大人是太后的近亲,而朴宗庆大人是皇上的外戚。这两个人才是虎中之虎。能够将交易权玩弄于股掌之上的也只有这两个人。”金祖淳与朴宗庆。这两个人就是朴钟一所洞察到的权力的核心,也就是拥有权力的力量的蚂蚁。“可是,我跟这两个人素昧平生,一点也不相识呀!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是赤手空拳,没有什么体面的人来帮我,也没有个什么大官人可商量……”朴钟一接口说:“金祖淳大人老家是安东,恐怕不大会相信西北人,但朴宗庆大人老家在骊州,大概不会有什么地方偏见。再说,您看看我的名字就可以知道,我也可以算是朴宗庆大人的远亲呐。我的本贯(韩国人家谱用语,类似于我国的‘祖籍’,指某一姓氏或姓氏分支的发源地——译注)是在潘南,据我所知,朴宗庆大人的本贯也是潘南。据说,本贯为潘南的朴姓是一个稀有之姓,几乎所有潘南朴氏都是同一个血脉。”“不过,”一直在静听对方讲话的林尚沃终于开了口,“光凭这个可是门儿也没有,别说晋见朴宗庆大人,恐怕在门口就会吃闭门羹,让人给赶出来。”“大哥,”朴钟一忽然抓住林尚沃的手,说道,“我刚刚接到一位在汉阳的松商的传报,说是朴宗庆大人的父亲朴准源大人今年68岁,已经卧病很长时间,难有起死回生之望,估计数日内就会西归。如果这传言是真的,那可是千载难遇的良机。如果朴准源大人故去,朴府上的大门自然会为吊丧的客人们敞开着,要见到他的公子朴宗庆大人也不会太难。这是兄长您惟一的机会,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当时开城商人们拥有一个独特的组织叫做“松房”,正是通过这松房,开城商人们得到了比其他地方的商人更多更快的经商信息。松房是开城商人所独有的组织,其他地区的商人则享受不到类似的好处。朴钟一告诉林尚沃的所谓“既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千载良机,即朴准源大人病危的消息,就是通过松房传递给朴钟一的快讯之一。朴钟一的信息很准。当年九月,一代权臣朴准源病故,享年68岁。“机会终于来了。”朴钟一对林尚沃说。朴钟一对林尚沃所说的“机会终于来了”这话,当然就是意味着,这位天下第一权贵的故去,使得对其子朴宗庆进行攻心战的大好机会从天而降。从古到今,冠婚丧祭一直是人伦之大事,而丧事又被认为是四礼中的重中之重。如果私下里单独晋见朴宗庆,赠送巨款以打动他的心,就是一种明明白白的贿赂行为。可是,如果趁为一代权臣朴准源举丧之际以巨款为赙仪,则无论如何都不能算是不正当的黑钱,而可以视为人之常情的礼俗来往。
 
3.令人瞠目的银票

  “到我们入虎穴抓老虎的时候了。”朴钟一怂恿林尚沃。行前,他又悄悄地问林尚沃:“现在蚂蚁已经有了,蜂蜜您打算怎么办?”林尚沃对朴钟一的话马上心领神会。这蜂蜜当然是指送给朴宗庆的赙仪。“是呀,该怎么办才好呢?”至今为止,林尚沃还从未依靠过官府,也绝不知特权与照拂为何物,事实上他的确对处理这样的事情茫然无措。朴钟一马上回答他:“蜂蜜自然是越甜越好,因为蜂蜜越甜,蚂蚁就会越快为您穿线缀珠。”林尚沃又问:“要甜到什么程度才行?”“大哥,”朴钟一对林尚沃说道,“朴准源大人是权倾一时的重臣,他的丧礼上会有来自全国八道的各方豪士,八道的官员和首富们会成群结队地涌去。何况,朴大人的公子朴宗庆大人现为詌戎使,步其父之后尘掌握着天下权柄。不光是八道的守令与幕僚们会献上各地的特产,而且还会有各种蔚为大观的蜂蜜从全国各地被送到京城。照我看来,如果不是远远超出别人的数目是不可能打动朴宗庆大人的心的。”“那么具体该多少才成?”林尚沃又问道。但朴钟一并没有说出什么具体的数额,只是做了这样一个答复:“那在大哥的心里。”听了朴钟一的话,林尚沃掏出银票,提笔在中央写下了一个数目:“这个数怎么样?”朴钟一淡淡地说道:“照这个数,去做一个八道守令倒还行。”林尚沃听了,马上将那张银票撕掉,再掏出一张,写上新的数额:“这个数呢?”瞟了一眼林尚沃伸手递出的银票,朴钟一答道:“这个数,可以做到全国各道的方伯。”见朴钟一如此回答,林尚沃又把这张银票也撕掉,挥笔开出另一张银票:“这个数呢?”如此三番,林尚沃开出最后一张银票递给朴钟一,朴钟一看了看那数目又递回给他:“所谓商业就是追求利润,权力就是追求力量。商业要得到力量,就必须保证给权力以利益,这就叫利权。商业与权力结合在一起还会产生商权。我们生活在一个‘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的世界里,要得到更大的商权就必须借助更大的权力的力量,而要借重更大的权力的力量就必须有谁也没尝过的蜂蜜。何况,大哥您现在面临着一种生死危机,必须在全国只有五份的人参交易权中拿到手一份。”当天夜里,林尚沃苦思再三,终于开定了一张银票。然后,林尚沃和朴钟一起匆匆一道赶往京城汉阳,但朴钟一再也没有向林尚沃打听过银票上开出的出款数目,林尚沃同样对自己开出的数目三缄其口,只字不提。到了汉阳,林尚沃与朴钟一径直去了正在举丧的朴府。真不愧是一代权臣朴准源的丧事,来自全国八道的吊客把个朴府挤得水泄不通,几乎没有落脚之地。林尚沃与朴钟一排队等候上前凭吊,可来客太多,直到下午很晚的时候,才好不容易挤进殡仪场所殡仪场所前,一群账房先生在那里接受吊客的赙仪。这些账房,大都是住在厢房的书生。林尚沃把带来的银票交给了他们。正在收钱并草制清单的书生见到林尚沃递过来的银票不由得瞠目结舌,以不敢相信的眼光把银票再次打量了一番。林尚沃与朴钟一却不管账房吃惊不吃惊,走进殡仪场所,五体投地地行了大礼,哭吊死者。从那天晚上起,林尚沃就在位于今天汉城火车站上方的市场街七牌投了宿,无所事事地等待着。朴钟一则为买通管家和守门的奴才们而马不停蹄地出入各种商家。他给厢房的书生们又是送小钱,又是买酒,甚至还出钱让他们去嫖女人,同时还要买一些狗皮、烟袋、烟荷包之类的东西送给那些奴才们。朴钟一心里很明白,“宰相府里的奴才比宰相更会欺负人”,而千求人万求人不如浑到一锅里去求人。为了达到目的,当务之急是先收买下人和奴才。于是,朴宗庆手下那些吃夜草而肥的下人们很快便无人不知“义州姓林的”,而且都知道林尚沃就住在七牌的小旅馆里。他们不禁纳闷:林尚沃究竟在等待什么?他在小旅馆里一天天无所事事地究竟在等什么?手握天下权柄的朴宗庆和这个家在平安道义州边陲小地的买卖人有何渊源,居然让他在那里漫无目的地空等着?也就在这时,顺利办完丧事的朴宗庆开始整理清单。清单上一一记载着前来参加葬礼的吊客们的名字和他们所献赙仪的数目。名义是赙仪,实则为贿赂,所以,最寻常的是几百两,超过千两的也不在少数。朴宗庆的心里非常惬意。父亲朴准源的葬礼办得体体面面、风风光光,外加上这些已达天文数字的赙仪,真是一举两得,不由人不欢喜。正在打量来客清单的朴宗庆,视线忽然停在一个人的名字上。他定睛对着清单记载的名字又看了一眼。清单写着:“平安道义州商人林尚沃”。这是一个朴宗庆完全陌生的名字。朴宗庆就是朴宗庆,作为一个詌戎使,他对全国八道官员们的名字以及那些在地方颇有势力的人的名字是了如指掌的。可是,林尚沃,这个买卖人的名字压根就没听说过,也从来没有见到过。朴宗庆本能地去找林尚沃进献的赙仪。他找到了林尚沃进献的银票,等看到银票上所开出的数目,朴宗庆的脸忽然抽动扭曲起来。要知道,朴宗庆是当代头号权臣,寻常的事情从没有让他这样吃惊过。这样一个朴宗庆,究竟从林尚沃的银票上看到了什么,居然一惊如斯?

4.首次交锋以“谜”相待

  “喂,”朴宗庆马上叫来了下人们,“你们有谁知道来访的吊客中有一个义州姓林的商人吗?”“小人们知道。”朴钟一早就把所有的下人买通,几乎没有一个当差的不知道林尚沃的名字。“那人现在在哪里?”“住在七牌街的小旅馆。”“你们知道那小旅馆吗?”“我们知道的,大人。”“那快去把林尚沃叫到厢房来,就说我要见见他。”下人奉着詌戎使的钧旨,兴头十足地找到林尚沃投宿的小旅馆,对林尚沃说道:“我们家大人要见您呐!”该来的终于来了。林尚沃马上整肃衣冠,随着当差的走了出来。事实上,林尚沃是相当有信心的。他早就预见到,这个权倾天下的人物迟早会来找自己的。林尚沃和朴钟一立马随着下人来到了朴宗庆的府上。朴府的厢房里挤满了前来造访的客人。朴宗庆就在那些人中间,坐在褥垫儿上懒洋洋地与人们闲聊着。“给大人请安。”作为一种初次见面的礼节,林尚沃屈膝为礼。朴宗庆本应该面对林尚沃还礼才是,可他照旧斜躺在那里,嘴里叼着烟袋,倨傲地发问:“你是谁,家住哪里?”林尚沃答道:“我是家住义州的商人林尚沃。”“坐罢。”分明是自己亲自下令请来的客人,朴宗庆却只是用他那须髭稀疏的下巴冲着炕沿轻轻一点,示意林尚沃坐下,然后又继续和先到的客人们漫无边际地闲聊起来。从古到今,大权在握的实权派的厢房,总是熙熙攘攘得浑若闹市。挤在这里图谋攀缘的人,不是指望权贵者有一天能够看上自己从而飞黄腾达,便是腆然行贿思谋利权。这些人,就是古来所谓政商掮客之流。朴宗庆斜躺在大炕的最里头,嘴里含着一个长长的烟袋,正在“吧嗒吧嗒”地吞云吐雾。那是一只极其珍稀的烟袋,烟管烟锅由白铜制成,上面还饰有乌铜与黄金花纹。因为座中地位最高的朴宗庆在吸烟,房间里就再没有一个人胆敢去吸。主人烟袋锅儿里的烟抽完了,通常应该是由伺候在旁边的下人给装上烟叶,再打着火镰为其点烟的。朴宗庆的情况就不同了,一袋烟抽完马上就有人争先恐后地抢着像奴才一样为他装烟,点火。厢房里本是禁谈与政治有关的沉重话题的。这里只有谈笑,要么是市井里飞短流长的轻松话题,要么是猜枚破谜的游戏。聚集在厢房的人中,常常出现一个人给出谜语由另一个人来猜的场面。这种谜语,通常就是有人问“吃了会瘪下去,不吃就胀起来”,然后有人回答“是孩他妈的奶子”的那种。也就是说,这里你来我往的谜语大都是能够让人轻松一笑的黄色下流段子。有人问“十个家伙拽着五个家伙进",有人便去揭谜底“是穿袜子",然后聚集在厢房里的人们便发出一阵哄堂大笑。林尚沃坐在离朴宗庆最远的炕边上,怔怔地注视着眼前客人们的游戏。明明是朴宗庆让下人把自己叫到了厢房,可他现在就好像忘了这码事,眼睛连瞟也不朝林尚沃瞟一眼。就这样,林尚沃和朴钟一压根没被正眼看上一看,到了午饭时间,就在厢房里和客人们一道吃了专门为客人准备的午饭。下午,朴宗庆又来到厢房,情景却和上午没有什么两样。他依旧斜倚山墙,只顾一个劲儿地抽烟,对林尚沃与朴钟一的态度不咸不淡,不置可否。急性子的朴钟一心里一个劲儿地蹿火,林尚沃却不慌不忙,不为所动。终于到了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朴宗庆起身说道:“今天就到这儿,我先回去了。”说完这句话,朴宗庆又说:“可在我走之前,我要给大伙儿出个谜语。以前各位出的谜语我都听过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人能够给大家出一个谁也猜不出的谜。所以,我也要出一个谜语,谁能猜就猜猜看。如果有人能够猜中这个谜语,我会大大地有赏。”听朴宗庆这么一说,整个厢房里一阵喧哗骚动。“大人要出的谜语是什么?”来客中有人急不可耐地问。朴宗庆轻抚着稀疏的须髭说道:“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担任着詌戎使之职,负责汉阳的治安,保护皇宫的安全。我最想知道的是每天究竟有多少人出入崇礼门。但我不知道。于是我纳闷,便吩咐守门的军卒数一数究竟有多少。谁承想,有的家伙说是一天大约有3000人,有的家伙则说一天有7000人。那些给我回话的家伙,每个人说出的数字都不尽相同,叫我捉摸不定。所以,在座的各位如果有谁知道那准确的数目,明天来说说看吧。”说完,朴宗庆又补充了一句:“谁猜中了我大大地有赏!”留下这样一个没头没脑的谜语,朴宗庆径自走出了厢房。无奈,林尚沃和朴钟一只好也走出厢房回到客店。“这到底算什么玩艺儿呀!”急性子的朴钟一非常窝火地说,“明明是差了下人叫我们马上去一趟,去了却视而不见,睬也不睬,怎么能这样呢?您到底在银票上写了多少,让人家叫你坐得远远的,话也不递一句,眼也不瞟一下。怎么会这样!还有那乱七八糟的谜语,猜什么一天到晚出入崇礼门的人有多少,哪里会有人知道这些玩艺儿!”林尚沃马上接口说:“这里就有人知道。”朴钟一以怀疑的眼光瞅了瞅林尚沃:“难道大哥知道那数目?”“这个……自然。”“那么到底有多少人?”“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林尚沃莞尔一笑。

5.“两个人”的谜底

  第二天早晨。林尚沃和朴钟一再次来到朴宗庆府上的厢房。朴宗庆和昨天一样,斜躺着,嘴里叼着烟袋,一个劲儿地抽烟,大口大口地吐着一个又一个烟圈。“大人,给您请安了。”林尚沃还是像昨天一样,五体投地,跪行大礼。没想到,朴宗庆居然傲慢地发问:“叫什么?哪儿的人?”分明是昨天原原本本告诉过的,朴宗庆却像初次见面似地直盯着林尚沃的脸问他的姓名。“小人叫林尚沃,家住平安道义州。”“做什么的?”“做买卖。”“做买卖,做什么买卖?”“是一个和中国做人参买卖的湾商。”“哦,是吗?坐那儿吧。”朴宗庆又是用下巴示意了一个空位。这次如果说和昨天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昨天是离上座最远的地方,而今天则让林尚沃坐在了自己身边的位置。但也只是坐得离朴宗庆近了一些而已,朴宗庆依旧全不理睬,瞟也不瞟一眼。但因为坐得近,朴宗庆的烟抽完了,朴钟一就有机会替他装烟点火,也许这就算一种幸运?终于到了厢房座无虚席的时候,朴宗庆这才开口说道:“昨天下午,我给各位出过一道谜语。我还有言在先,谁猜中了这个谜语,我会大大地有赏。我的谜语是,每天出入崇礼门的人到底有多少?这个谜底,谁知道就说说看。我想你们昨天夜里肯定会翻来覆去想过了,那就不妨说说看嘛。”说这话时,朴宗庆斜躺在那里,似乎觉得很有趣,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可是,厢房里的客人们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却没有一个人开口回答。的确,正如朴宗庆所言,这些客人们昨天夜里都在通宵辗转反侧地仔细琢磨这个谜语。从朴宗庆平日里一言九鼎的脾性看,这位朴大人说要重赏猜到谜底的人决非一句虚言。可是,客人们想,那玩艺儿又有谁会知道。每天出入崇礼门的人有多少,这样的数字又有谁能够猜准?朴宗庆自己说,连把守崇礼门的军卒都弄不清楚,说是有时候3000有时候7000。崇礼门,朝鲜王朝代表性的城门。据说,城门匾额上写着的“崇礼门”三个大字系世宗大王的长兄阳宁大君所书。别的城门上的匾额均是横书,惟独崇礼门上的匾额是竖写,据称,这是为了挡住冠岳山的火气。总之,没有人猜得准每天究竟有多少人出入崇礼门。朴宗庆环视座中,见没有人来回答,就干咳一声说道:“难道竟然没有一个人能猜出来?”就在这时,静静地坐在朴宗庆旁边的林尚沃开了口:“大人,请让小人来说说看。”林尚沃一开口,座中立即变得鸦雀无声。说起来,聚集在天下第一权臣朴宗庆大人府上厢房里的这些人,都是一些自命不凡的文人墨客,在他们的眼里,一个来自边陲小处的买卖人实在有点微不足道。可这样一个买卖人居然也敢来回答朴宗庆大人的问题,真让人有点儿不可思议。“嗬嗬,你说你要来说说看,这么说你能猜到每天出入崇礼门的有多少人喽?”“小人会尽心中所知回答大人的问题。”林尚沃低着头,恭恭敬敬地说。“嗯,那你就来说说看,每天出入崇礼门的到底有多少人?”“就……就两个人。”林尚沃抬头盯住朴宗庆的脸,清清楚楚地回答道。一直在等林尚沃说出谜底的客人们顿时发出一阵哄堂大笑。太离谱了,每天出入崇礼门的居然只有两个人,这人莫非在头脑发昏?奇怪的是朴大人却不再发笑。原本半躺着一口接一口地抽烟的朴宗庆忽然起身正坐,而且,还把身子与林尚沃靠得近近地,接着问了下去:“那么你知道那两个人姓什么吗?”“知道。”“那我问你,每天从崇礼门出入的那两个人姓什么,你给我说说看。”“一个姓李,另一个姓海。”林尚沃的回答听起来实在是荒唐无稽之至。他不但指称每天出入崇礼门的只有两个人,还说什么这两个人一个姓李一个姓海。李姓是一个大宗姓倒也还罢,可姓海的是一个稀少到近乎没有的姓氏。朴宗庆似乎觉出了众人的怀疑心理,又问:“你说那两个人中有一个姓李倒还说得过去,可说另一个姓海就让人不敢相信了,天下究竟有没有这个海姓?”“小人所说的姓氏指的不是这样的李姓和海姓。”“那么是……”“待小人写给大人来看。”当时的风俗,厢房里通常是备有文房四宝的,因为聚集在这里的大都是些精于书画的文人墨客。林尚沃浓墨饱蘸,提笔写下了两个大字。这两个字是:利害。写完这两个字,林尚沃又解释道:“我所说的两个人的姓氏,是一个姓‘利’,而另一个姓‘害’的意思。”朴宗庆听了,忽然提起烟袋在桌子上敲着,粗豪地哈哈大笑起来:“你再详细解释解释,让我听个明白,也让这里所有的客人听个明白。”林尚沃接着说道:“每天出入崇礼门的人,不管其数目是3000还是7000,就算一天超过一万,对于大人来说,这众多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有利的人,一个是有害的人。而那种既无利又无害的人,当然就是毫无用处、于大人全不相干的人。所以就只有‘利’和‘害’这两个人。”朴宗庆微一抬手,指了指聚集在厢房里的客人们,又问:“这么说,来到这厢房里的人不论一天有多少,最终也只有两个人喽?”“是的,大人。”林尚沃回答得非常干脆,“就算大人府上每天有几百名来客,最终也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有利的人,一个是有害的人。”林尚沃的话听在聚集在厢房里的人们的耳朵里不啻平地里一声惊雷。朴宗庆大人的府上就算每天有几百名来客,最终也只有有利的和有害的这两个人。林尚沃的话切中要害,一语道破了天机。
 
6.君子喻于义

  这些人都是来追逐名利的,要么是想捞取一官半职,要么是想挣些蝇头小利。所以,他们看上去是在对朴宗庆大加颂扬、奉承,骨子里想的却是要捞走一些利益。书生重名,商人重利。文人如果贪图利益,当然就是要沽名钓誉;商人贪求利益,就是与权力野合形成商权,从中获利。听了林尚沃的话,朴宗庆抬起一只手,指着厢房里所有的人们说道:“原来这里汇集的人对我来说不是有利的便是有害的!”朴宗庆这话当然是以开玩笑的口吻说出来的,但在厢房里那些心有不端的人们听来,却足以感到胆寒。“那么,”朴宗庆抬眼看看林尚沃,又问,“对我来讲,什么样的人是有利的,什么样的人是有害的?”“有利的人有三种,有害的人也有三种。 ”“请道其详。什么样的人对我是有利的?”“小人这就禀告大人。”林尚沃开口说,“有利的人有三种,第一种是正直的人,第二种是诚实的人,第三种是博学多识的人。”“那么,”朴宗庆以手抚须问道,“对我有害的又是什么样的人呢?”“对大人有害的人同样也有三种,第一种是阿谀奉承不够正直的人,第二种是狡诈无信的人,第三种是没有真知灼见只会油嘴滑舌的人。”林尚沃所回答的内容,出自孔子的《论语》。孔子在《论语》季氏篇中说:“益者三友,损者三友。友直,友谅,友多闻,益矣;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损矣。”中国有句俗话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对于孔子这段教人注意“益友损友”的话,几乎无人不知。但林尚沃的回答,却像给厢房的客人们头上泼了一盆冷水,引起一阵沉默。是朴宗庆打破了这种沉默。“哈哈……”一阵突然爆发的豪爽大笑,令人们魂飞胆丧地抬头望着这位朴大人,他接着说道:“我真没想到,居然有人这么容易就猜中了我出的谜语。没错,没错,就连进出我家大门的也只有两个,有利的和有害的,只有这两个,哈哈……”那天傍晚,当聚集在厢房的客人们纷纷告辞的时候,林尚沃再次给朴宗庆磕头道别:“大人,小人告辞了。”正大刺刺地斜躺在那里接受人们行礼道别的朴宗庆忽然拔出烟袋,磕了磕烟灰,对林尚沃说:“别忙,别忙,你再留一会儿,我还有话要单独对你说呢。”林尚沃按照吩咐在厢房留了下来。人们都* 了,连朴钟一也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林尚沃一个人。天刚一擦黑,马上有个下人来到厢房,对林尚沃说:“先生大人,我家老爷叫您呢,请随我来。”林尚沃随着当差的,从套院穿过回廊来到里院。朴宗庆已在内室里相候。酒饭已备好,房间里再无别人。这是天下大权一手握的朴宗庆与义州商人林尚沃之间的一次一对一晤见。朴宗庆什么也没说,只是把酒杯倒得满满的,一股劲儿地劝林尚沃喝酒,林尚沃则是来者不拒,斟而必饮,饮而必尽,干脆利落。直到酒过数巡,微有酒意,朴宗庆这才对着林尚沃开了口:“对我来说,你又是怎样一个人?方才你亲口说过什么,现在你亲口回答我,对我而言,你是个有利的人,抑或是个有害的人?”“小人既非有利者,亦非有害者。”“那你岂非成了一个对我毫无用处的人?!”“不是的,大人。”林尚沃回答说,“假如小人是一个对大人有利的人,也许有一天就会变成对大人有害的人。利益这东西,归根结底就是为了自己,因而也就必然会给别人带来损害。正所谓哪里有利益,哪里就会有怨恨。”“那么,你对我来说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何说既非有利亦非有害?”“大人,”林尚沃说道,“有句老话说,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君子图义,小人谋利。听了林尚沃这话,朴宗庆不由得提高了声音问:“那么,你所说的义与利又有什么不同?”“信义,是以对方为出发点,因而绝对不会有不义;而利益,是以自己为出发点,只会产生不义与怨恨。”“那么你又是谁?来我家走动的两个人,你既不姓利又不姓害,那你究竟是什么?”林尚沃明明白白地回答:“小人既不姓利,也不姓害,而是另有一姓。”“那你姓什么?”“小人姓义。”听林尚沃说自己既不姓利也不姓害而是姓“义”,朴宗庆不由得又把林尚沃重新打量了一番。经过前面的一番诘问与对答,朴宗庆已经看出林尚沃绝不是那种从穷乡僻壤来的鸡毛蒜皮的小买卖人,而听了这“姓义”的答复,朴宗庆更加明白,林尚沃绝非凡人。朴宗庆打开文契匣的盖子,从里面掏出一张纸,展开看了看。那是林尚沃作为赙仪进献给朴宗庆的银票。“前些日子,家父不幸弃世,本人收到了这张银票。等看了来客清单,才知道送银票的是你。”“是的,大人,这银票正是小人所献。”“那么,”朴宗庆欲言又止,很认真地问林尚沃,“你送来的这张银票,是一张空白银票。也就是说,上面没有写上支付银两的数目。所谓空白银票,就是持票人可以任意填写数目,就算他在上面写上1000万两,出票人也有义务照付,难道不是这样吗?”林尚沃最后具体开出数目的那张银票,面额是一万两。白银万两,这并不是什么小数目,但还是被朴钟一一口否决。朴钟一还对他说:“要得到更大的商权,就得借重更大的权势的力量。而要借重更大的权势的力量,就得有谁也没有尝过的蜂蜜。”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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