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很简单,改革就是改错;政治很简单,政治就是政府像镖局一样提供保护。时下许多居心叵测的人把中国的改革复杂化、神秘化。与改革神秘化一脉相承的是政治神秘化。把改革和政治神秘化是一种政治低级货色,这种低级货色的根源是一种不受节制的权力傲慢和权力操弄欲。
第一,改革就是改错,这个错,从大错误来讲,就是改革开放之前的时代铸就的那些错;也有改革开放时代开启以后新出现的相对小的错。原有的错,核心在于理性的自负甚至癫狂,摧毁一切原本的秩序,于是,改革就是恢复自然秩序。改革不是设计什么新玩意儿,迄今为止,在改革开放以来的“新制度”没有一项是新的。开放重于改革,开放把握住了社会事务领域基本的方法论,那就是批判理性主义,改革,诚心诚意地置于开放的框架下,一个自发的纠错过程自然开启。政治家有了谦卑的美德,改革开放,小菜一碟。
第二,一个社会的基本制度架构,不需要你摸着石头过河,我们自己的经验,世界各国的经验,古今中外的经验,都证明的这样一点,政府提供保护,保护公民的生命、财产与自由。按照先贤的说法,达到秩序很简单:第一,稳定的财产权;第二,经过同意的转让;第三,承诺的践履(休谟法则)。或者,如罗尔斯所说,如此构建一个社会的基本制度结构:自由优先、机会均等、博爱(需要诺齐克理论修正)。或者,如诺齐克,以三个正义原则指导一切个体和组织,尤其是政府需恪守:政府功能仅限于保护人民免于暴力、偷窃、欺诈以及强制履行契约;国家不得用强制手段迫使某些公民援助其他公民,也不可以使用强制手段禁止人们追求自己的利益和自我保护。或者,如哈耶克给我们的告诫:我们身在一个不断扩展的合作秩序中,这个合作秩序乃是经由无数行动主体互动和学习涌现出来的,秩序之外没有超级理性。在这一涌现秩序理论视角下,政府除了维护法治下的自由别无其他目的。在一些服务性职能领域,政府可以做一些事情(教育、医疗、社保、就业),但必须遵守一个准则:自由准入、竞争性检验。
第三,公共政策领域,当务之急是做两种检验,一是继续存在还是废除的检验,标准是上述第二论述的基本制度架构,凡与第二违背的公共政策,废除之是第一要务。二是看方法,如果一项公共政策经受住了第一项检验,那么接着接受方法检验,即是否符合“自由准入、竞争性检验”准则,比如办教育、办银行、办保险,是否遵守“自由准入”原则。
今天我们有足够的社会科学知识声称:政治不神秘,改革不神秘,把政治神秘化、把改革神秘化、把权力神秘化,是晒数千年来皇权专制腐朽遗产,根本算不了什么高级货色。奇怪的是许多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